真正的好课，就是老师上得舒服、学生学得舒服的课。
什么样的课是一堂好课？可谓“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”。每个人对“好课”的看法都不尽相同，各有各的评价标准和依据。因为每个听课人、评课人都有自己的视角，都能说出“好”的理由、“不好”的原因。但我们都知道，无论是老师的常规课、公开课，还是比赛课、展示课，其实都有一套统一的评价体系，否则就难以“评判”。
自参加工作起，我跟所有老师一样，也经历了上“被学校领导听的课”，上“被教研员听的课”，上“被同行听的课”，上“与同行竞技的课”，上“在大小平台展示的课”……这一路走来，有被批评、被质疑，也有被肯定、被赞赏。随着听课次数的增多，听课平台的扩大，渐渐地，我开始形成自己的观点：真正的好课，就是老师上得舒服、学生学得舒服的课。
那么，什么是“舒服的课”？我想它应该具有以下几个特征。
一、“舒服的课”是“享受”的课
真正的好课，一定是师生共同“享受”的课。享受，意味着投入，意味着沉浸，意味着专注；享受，意味着快乐，意味着满足，意味着幸福。苏霍姆林斯基说：“如果你厌恶学生，那么当你工作刚开始，就已经结束了。”换言之，如果“你”（包括老师和学生）厌恶课堂，那么当“你”课堂刚开始，甚至还没开始，就已经结束了。但是假如“你”享受课堂，“你”会倾心向往、倾情投入，也会全过程、全身心地参与，还会沉醉于课堂，在最后收获愉悦的心情和良好的学习成果。
我曾经听过一堂《青春萌动》的公开课，至今课堂上的场景仍历历在目。教师以电视剧《追光的日子》为情境，用主人公高远和任真的故事串起整节课。课上，层层推进的故事、人人可谈的话题，无不吸引着学生，也吸引着听课老师。教师精心巧妙的设计、抑扬顿挫的语言，埋下的伏笔、设下的悬念，让所有人被故事牵动，都在关心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。甚至在课堂结束后，仍然有学生追着老师询问故事的结局。上完一节课，犹如看了一部电影，真正产生了“意犹未尽”的感觉。课后，我问上课老师：“这节课上得舒服吗？”她说：“好舒服，好享受！”我想她一定体会到好课的味道。
二、“舒服的课”是“对话”的课
真正的好课，一定是师生互相“对话”的课。对话，意味着倾听输入，意味着表达输出；对话，意味着平等，意味着交流。教与学本身就是共生共存的，没有教，就没办法促进真正的学；没有学，也就不存在教。好的课堂，一定是充满师生“对话”的过程，包含着语言的对话、眼神的对话、肢体的对话、思维的对话等，是“有问有答”“有召唤有回应”的课堂。对话，不是简单的问答，而是从简单到复杂逐步提升的问题链，体现的是思维过程。对话，一定是有真实情境的，一定是贴近学生生活的，一定是师生皆可言说的。
我曾上过一堂《尊重他人》的展示课，其中与学生对话的情形我仍然记忆犹新。这节课我以三个外卖员的遭遇为真实情境，在每一个环节中，我都结合情境相应地设置一些“初级问题”“中级问题”和“高级问题”。比如，通过“外卖员给你留下了哪些印象”引发学生对生活的观察，再由“外卖员小李为何会被打”“此时小李会是怎样的心情”“请你评析这个打人者的言行”“这对小李可能会产生哪些影响”等问题的追问激发学生深层次的思考。我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每一个答题的学生，用心倾听学生的每一个回答，常以丰富的肢体语言作为回应。
三、“舒服的课”是“好玩”的课
好课，一定是师生都觉得“好玩”的课。好玩，意味着趣味浓，意味着内容丰富，意味着有价值；好玩，意味着体验，意味着参与，意味着实践。教育家约翰·洛克说：“教育儿童的主要技巧是把儿童应做的事变成一种游戏。”游戏为什么会吸引学生？因为它具有趣味性、生动性、探索性等特点。当然这里所说的游戏并不单指电子游戏。比如有老师利用“刺客信条”游戏上历史课，有老师将复杂难懂的“画法几何及机械制图”课程与“英雄联盟”“魔兽争霸”等游戏相结合。
游戏不只是“游戏”，游戏还可以是一些趣味的活动、任务。我曾与一位老师一起设计一节《生活需要法律》比赛课，在最后的导行环节，我建议让学生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模拟“立法”活动。在设计《法律保障生活》比赛课时，我建议利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《关于公开征求〈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（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）〉意见的通知》这一背景，组织学生撰写建议。而在比赛时，这两个设计均成了最受学生欢迎的“游戏”，真正实现了“即学即用”，达到了知识的迁移与应用，助力了学生核心素养的培育。
四、“舒服的课”是“成长”的课
好课，一定是师生彼此“成长”的课。成长，意味着新思考，意味着新认识，意味着新收获；成长，意味着有增长，意味着有促进，意味着有发展。课堂是师生共同成长的生命场，唯有教师与学生共同成长，课堂才会发生真正的教育。而这样的成长，可能发生在师生的对话中，可能发生在任务的推进中，可能发生在课堂的生成中……
如前文提到我执教的《尊重他人》一课。上课一开始，我就询问学生是否了解外卖员这一职业，忽然有一个学生举手回答说：“我的爸爸就是一名外卖员。”这个“意外”当时让我又惊又喜，可以说既“打乱”了我的教学设计，也生成了宝贵的教学资源。虽然说，这节课还是很成功地上完了，这一资源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利用，但是，这次上课也让我知道了学情分析和教学设计调整的重要性，让我增长了一定的教学机智。对学生而言，通过本节课的教学，他们不仅知道了要尊重外卖员，还学会了举一反三，将尊重他人的意识和行动迁移到其他更多的“平凡人物”上。
是不是“好课”，应该由上课的老师和学生来评判。因为课堂是由他们建构的，也是由他们完成的，他们才是最直接的参与者。当然，“课无完课”，听取他人的合理建议，也是上出“好课”的重要参考，否则就会陷入“妄自尊大”“孤芳自赏”的泥潭。我所举例的课也不一定是“好课”，但我认为这几节课都是“舒服的课”，因为它们具备了“享受”“对话”“好玩”“成长”等特征。一堂好课，固然还有其他特征，我想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切身感受。
作者单位系浙江省象山县泗洲头镇初级中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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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 | 乡之育
编辑 | 白衣
